Friday, January 05, 2007

天生忍者

  在設計臨床測試時,為了保持客觀性,接受測試者是不容知道服食的,到底是真的藥還是假的所謂安慰劑(Placebo);進一步連帶醫生也不讓他知道,這便叫「雙盲」。當然,醫生不會是全然被蒙在鼓裏,因為若要在他的病人身上做測試,必須先得到醫生首肯;他只是不能分辨交給測試者服用的東西是哪一樣而已。

  在一種情況下,醫生不能、亦不會給病人只服用安慰劑,這是當病情很凶險的時候,人命關天,再「唔講得笑」,若只給病人服用安慰劑,無異送他上路。於是,須先以基本的抗癌藥「打底」;之後,某些病人會抽到測試藥,另外一些病人則賦以安慰劑。不過,世事無絕對。有些病,例如中風,雖然十分凶險,但由於根本並沒有一個治中風的藥,醫生也就可以在雙盲的架構下,開一個安慰劑給參加新藥測試的病人。此外,病情若不涉及生死,醫生也可以只給一些病人吃安慰劑,例子是止痛藥。

  目前最難止的痛,叫神經痛。神經痛有三個特徵:第一、輕微的接觸都會引起痛感(Allodynia);第二、對痛特別敏感(Hyperalgesia);第三、即使在傷復後,痛感還會維持一段時間。

  關公可以抵得住做刮骨療傷的手術,日本軍人以剖腹方式自殺,兩者都被視為「勇」的表現,因為能忍得痛。對常人來說,「痛」必然是一個很慘、很無奈的經歷;當然也有甘之如飴的,但相信只有極少數。怕痛與否、以及忍痛的能力,並非人人一般。有些人不太怕痛,亦有另一些人,一點點痛便大叫大嚷。有些人在頭痛時,一粒「必理痛」便足以鎮痛,另一些則吃四粒都沒有用。因此,有學者懷疑,身體是否有一個或多個遺傳基因,決定一個人忍痛的能力。

  可以在大鼠身上做一個神經痛模型實驗,方法是透過手術,切斷大鼠的坐骨神經;之後,觀察牠舐腳趾的頻率。用這種實驗,一組以色列的學者發現,能忍痛大鼠的後代都能忍痛;不能忍痛者的子孫則全部不能。若把一隻能忍痛與一隻不能忍痛的大鼠交配,後代都能忍痛。可見痛感的忍受能力,是可以遺傳的。

  在去年11月的《自然醫學》上,一組哈佛的學者,發表了他們在痛方面的研究。原來痛感來自一個叫四氫生物蝶呤(Tetrahydrobiopterin, BH4)的生物訊息,追本溯源,製造BH4者,則是一個叫GTP環化水解酶(Cyclohydrolase)的遺傳基因GCH1,那就是決定能否忍痛的關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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